编号：C019

七言诗·恨来上天偷仙药

今年以来，父母年迈。疾病缠身，举步艰难；多方医治，疗效不见。父母忍受苦痛，为子承受熬煎；虽常回家看望，亦是无计枉然。今早电话询问，令我坐卧不安；骑车买药，冒雨探看。感触再涌心田，随作一首七言。以记愧疚之意，难表满心遗憾。癸巳年四月十六日夜。

清晨无曦气阴凉，天气阴凉心忧怅。

心中忧怅有原因，皆为染疾二高堂。

母亲曾患高血压，得病已有七年长。

至今左手仍麻木，伸屈不便有异常。

母亲血糖时常高，糖类食物不能尝。

虽然经常回家去，购物买食谨忌防。

最怜母亲双膝疼，年轻时节苦力伤。

当年吾辈姊妹多，父母拼命挣衣粮。

挖河修渠顶男工，冰天雪地刺骨凉；

担水铡草抬畜粪，酷暑炎炎帮槽忙；①

若到麦黄三夏时，披星戴月更张忙；

半夜三更割麦去，天明割倒二亩场。

三秋时节忙上忙，玉米谷子大豆黄；

掰完玉米割豆子，还有红薯和高粱；

起早贪黑无日月，洗衣做饭忙坏娘。

体力透支落疾病，忍疼受罪心里藏。

当时年幼身残疾，心有余力难帮忙；

眼看父母劳作苦，双目含泪心血淌；

心中也曾立志愿，学业有成救爹娘。

父母依旧拼命干，含辛茹苦不屈降。

养家糊口艰难日，难舍一钱医病伤。

经年累月五十载，双膝疾病如膏肓。

学成毕业工作后，面对父母情更伤。

二十年来不断治，至今难觅一良方。

时常跪在母亲前，无限愧疚泪水长；

为儿常恨能力浅，不能替母疗腿伤。

时常跪在神像前，泪流满面湿衣裳；

苍天不佑我孝心，难祛母亲腿疼伤。

母亲腿疼未能治，父亲身体如夕阳。

多种疾病齐缠身，为子心中更痛殇。

世纪之初腰椎疼，椎管狭窄动刀枪。

手术之后身体差，各种病魔竞猖狂。

最险是在己丑冬，心肌梗塞卧病床。

幸亏抢救能及时，转危为安惊一场。

前年查出肾结石，隐隐作疼尿血浆。

本想手术取结石，心梗风险难预防。

眼看父亲受折磨，为儿日夜愁断肠。

今年查出脑梗塞，住院半月治疗忙。

病情好转无大碍，为儿稍得寝食香。

回家不足两个月，父亲突觉心发慌；

上气不接下气来，直喘粗气脸发黄；

二妹电话告我知，疑猜心梗又发狂？

医生检查说病情，贫血之病染身上。

病因起于肾结石，常年尿血血气伤；

年老体弱失血多，失血过多难补偿。

血气不足身体虚，百米之遥无力量。

可怜父亲苦忍耐，百感交集无主张。

住院害怕花钱多，检查害怕受疼伤。

前思后想无奈何，保守治疗回家乡。

父母在家治病伤，为儿日夜挂心上。

担心母亲血压高，害怕父亲心发慌；

更忧母亲走路难，还愁父亲尿血浆；

一日三餐难侍奉，夜半三更谁伴床？

万一有个好歹事，遗恨终生怎补偿？

幸亏弟妹孝心多，三天两头看高堂；

幸亏邻居人心好，常来家中叙家常。

今日早起通电话，父亲情绪有异常。

抱怨病情无好转，体虚依旧心发慌。

闻听父亲病态言，骑车买药回家乡。

途遇大雨倾盆下，无奈苦等半午晌。②

大雨停歇电车飞，不嫌颠簸恨路长。

见到二老心稍安，忙问病情短与长？

母亲忍疼仍说好，怕儿为她费心肠；

父亲呻吟难掩饰，怕儿为他劳心房。

问完病情无计奈，为子心中更惆怅。

恨来上天偷仙药，医我父母早日康！

注释：①大集体时代，生产队的牲畜集中喂养，饲养员一般是上年纪的老人，他们不能干重活。 所以，都有年轻力壮的男劳力帮助饲养员干重活，如，担水、铡草、抬畜粪，俗称“帮槽”。母亲为了多挣2个“工分”，就顶替男劳力帮槽干重活，一天可以挣到10分。

②半午晌，即半天。